梁王摇头“父皇离开皇宫,一切都在子昭手上。父皇的东西,只能是子昭给的。既然是子昭给的,如那地图,他只给父皇不给孤,岂非情理之中。”
周承哑然,瞪起眼“都这个时候了,你还为广陵王说话”
梁王不答反问“这些日子,舅父不觉得父皇甚是奇怪么”
“甚奇怪”周承道。
“父皇那病情,照理说已是不久人世。”梁王道,“动乱之前,孤到宫中探望,父皇卧病不起,太医皆已束手无策。这心疾之症,孤记得从前外祖母也得过,去世前,其症状与父皇从前一模一样,突然发作而亡。照理说,父皇也应当如此。且据孤所知,此病只会愈发严重,断不会好转。”
“正是。”周承道。
“父皇从袁氏手中逃脱之后,可是一直跟在子昭,奔波了整月,照理说,就算不死,也只会加剧。可如今再看,父皇虽仍体弱,可精神充沛,言谈举止与常人无异。各路诸侯前来拜见,都惊异于父皇日渐康健。舅父莫忘了,便是此事,难道不奇怪”
说到这个,周承也不禁深思。
“据贵人说,圣上不知从何处得了些神药,还有那些名叫制氧机之类的物什,每日由蔡瑜侍奉,诡异得很。”
梁王冷笑一声,摇摇头“神药舅父真信这鬼话”
“不是么”
“这些日子,孤将前前后后的事想了许多,可谓越想越是心中发寒。”梁王道,“舅父可曾想过,若父皇这病是装的呢”
周承一愣,神色也跟着变了变“装的”
“这些年,周氏与袁氏斗得如火如荼,父皇迟迟不立储君,天下人都将因由怪在了周氏和袁氏的头上,说我等裹挟朝廷。”梁王道,“岂不知,父皇是早已将子昭定为储君,只是周氏和袁氏势大,恐我等联手作乱。最好的办法,便是干脆将局面挑破,让两家打起来,只要将一家除去,下一家唇亡齿寒,收拾起来便不费什么力气。”
周承看着梁王,神色不可置信“你是说,圣上是故意装作病入膏肓,引诱袁氏动手,让广陵王来坐收这渔翁之利”
梁王目光沉沉,望着远处的宫观殿阁,少顷,淡淡一笑“若真是如此,也并非坏事。但看谁是鹬蚌,谁是渔翁罢了。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