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我自己拆,或是你帮我拆?”
赫然是准备大开杀戒生吃活人的、名为太宰治的大妖怪,像大白天在武装侦探社的茶水间询问我咖啡是否要加牛奶一样,以寻常无奇的、自然而然的口吻如是道。
“还是说……你想我整夜都绑着绷带?”
……
…………
这发言直接给我大脑cpu整进icu了。
……脱衣但不脱绷带,这也太那什么了……而且怎么做到用坦荡自若的语调说出这种令人面红耳赤的话……
等等……可不能这样发展下去!
本来就抽筋的脑子又是一个抽筋,抬手戳他额头,我结结巴巴道:“……你现在烧得至少有39度!想什么呢?!你不要命啦!”
这劝阻只换来了对方加深的笑意与挑起的眉峰:“哎……某个人不仅完全没办法抵抗我,还对我是关心至极……”
停顿了一下,鸢眼笑得更弯,继而道:“我怎么说也是前黑手党干部与现役侦探,发烧而已,无伤大雅,做任何事都能照常发挥……虽说体能的确只是中等偏上,但搭配一流的技巧也足够使用了……足够让某个人哭出来了。”
“……”语塞三秒,我重拳出击,“你给我闭麦!”
手却被他所擒获,被牵引到左心口处。
难以解释为何手轻颤如触电,五指触及皮肤,感知到他心脏猛烈而强劲的震动,犹如敲门一般扑击胸腔,似乎也隔空叩响了我心房的门扉。
“它是因为你,才悦动得这样快。”
而后他又将我的手掌心按在我的左心口。
“感觉到了吗?你的心跳声也响亮得像敲门声一样。”
“你的心在为谁而雀跃?答案是显而易见的。”
眉目柔和弯起的人垂首趋近,一朵蒲公英似的吻落在我耳廓。
“霁,你对待我,不可以不坦诚……”
“你远远不止是视我为你的友人。”
唇依偎在耳畔,通晓一切的人,温声宣布针对我的最终裁决。
“你是喜欢我,而且是喜欢得不得了。”
“……”
仿若被雷劈了似的我灵魂出窍了,人总在紧要关头莫名其妙地留意到细枝末节,恍惚间我捕捉到窗户外的雨声。
这是今年夏天的七月的最后一晚,雨再度落下,落在潮润闷热却美丽如常的、其名字发音为“yokohama”的城市。这一年夏季尤其热,大雨常降,令人心烦,亦令人清凉。我总是因为这个人陷入无端的迷茫与欢喜,这个人正如我今夏的骤雨。
头晕脑胀,眼饧耳热,从意识到躯壳似是近乎融化,简直想冲入大雨之中淋一场浴,让自己恢复原本的样子,寻回一贯的冷彻。
想法却被他所洞察,英挺的鼻梁磨蹭着我的鬓发,让我回过神又凝神于他,沙沙地笑道:“如果你跑掉,我会追你到雨里。你明早就会读到绝世美男在雨夜病死于横滨街头的新闻。”
我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