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知秋对他说道:“带我们去你家,我们要查案。”
马二郎不敢多说,带着这些人来到了自己家。刚进门,就看见院子里马老汉和马老大两人惊慌失措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眼见一下进来十几个捕快,都吓了一跳,忙问缘由。
领队的洪捕头扫了三人一眼:“马老太呢?她在哪?”
马老汉赶紧说道:“她昏死过去了,刚才见了鬼了,给吓昏了,躺床上呢。——我们家大儿媳妇离家出走有大半年了,刚回到家。但是她整个人却是丢了魂儿似的,很吓人,而且还要掐孩子他娘。结果她就给吓得昏死过去了,现在还在屋里躺着呢!我们正商议,准备请郎中呢。”
陆铭易容的叶知秋迈步走了进来,一直到了洪捕头身边,拍了拍他肩膀,指了指里屋。一挥手说道:“你跟我来,其他人等在外面。”
屋里桌上只有一盏油灯,陆铭呼的一声将油灯吹灭了,屋里顿时黑暗下来。
陆铭走到厨房,用水瓢从水缸中舀了一瓢冷水。——这天寒地冻的,水几乎结冰了,他来到了里屋,伸手浸水,弹在那女人头上,那妇人还是没醒。於是他索性将手里的一瓢水直接缓缓的倒在她的脑门和太阳穴上。
这下子马老太终於醒了。睁开眼,便看见黑暗中有一个人伸开双手,对着她的脖子,慢慢掐了过来。顿时吓得尖叫,可是还没叫出来,就被那只手给掐住了脖子,喘不过气来。但是却还能说话。
她惊叫着说道:“饶了我吧,媳妇儿啊,我不想杀你的。如果不杀你,冲早这个家会败在你手里的。求你饶了我吧,大郎媳妇,我错了,你饶了我吧……”
蹲在她脑袋后面的洪捕头顿时大喜。在她脑袋上打了一巴掌:“原来是你这恶毒的婆子杀死了自己儿媳妇。好啊,终於把你揪出来了。”
随后灯就点亮了。马老太惊恐的发现,自己面前蹲着的并不是刚才的儿媳妇,而是一个白衣书生。他身后则是一个捕头,带着腰刀。
马老太惊恐万状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说道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你的儿媳妇刚才是不是回魂回来找你了?你如果不如实坦白供述,求着她的原谅,她会像你对付她那样对付你的。把你同样从马车上推下去摔个半死,再活活掐死你。而且手段会比你当初对她的狠毒一百倍!”
马老太已吓得魂不附体,手抱着头尖叫着:“饶命,饶命啊,我不想见鬼。叫她不要来缠我,我什么都说,什么都说了。”
洪捕头厉声说道:“那你还不把事情经过说出来,到底怎么回事?”
马老太一边抽泣着呜呜的哭着,一边说道:“我大儿媳妇跟她的小叔子,就是我二儿子有染。我生怕这件事情暴露出去,让我马家丢人现眼,所以我才狠心把她给杀了。”
“你是怎么杀她的?”
“我带她去城外上香。我雇了一辆马车。——我父亲是赶车的,所以我从小就会赶车,我租车都是自己赶车的,车主也知道,把车租给了我。我带着我儿媳出了门,那天我男人跟两个儿子刚好有活干,去忙活去了,家里就我们两个。”
“我们驾车出了城之后,我就拚命的打马。马跑得很快,我儿媳妇很害怕,一直坐在马车厢里。我就跟她说让她出来帮我,我控制不住马了。她就坐在我身边,我就让她坐在车辕的另一侧,用手抓住马鞭子打马。”
“我让她拚命的打,马便跑得越来越快。她吓得尖叫,这时我看马路上没有其他人,正好路过一片乱石地,我就突然从旁边推了她一把,她就直接摔下去了,摔在乱石地上。我就控制住了马车,然后跳下马来跑过来查看。结果我发现她脑袋撞破了,身上有好几处骨折,昏死过去,人事不醒。但是却还有呼吸,好像还没有死透。”
“我赶紧四下看看,没有其他人来。我就拚命掐着脖子,把她掐得不动了,确认她死之后,我想拖她到远处的茅草后面藏起来。因为这一带都是荒坡,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。我把她拖到几十步远的一处高高的茅草后面的时候,我发现那里刚好有个土坑,也不知道是谁挖的,里面还有一些积水。正合我的意,我就把她推到坑里面去了,然后我就赶紧回来。”
“回到马车上,我看了看,看不到那土坑,我这才放心。然后我就驾马车回去了,还了车,步行回家。等我男人儿子回来,我就告诉他们说儿媳妇出去了,到现在还没回来。结果我们等了好半天,都到晚上了,她没回来。他们这才四处去找,我也装着很着急的样子。”
“那之后你有没有去查看过屍体?”
“我不敢,我甚至连那条路都不敢去。经常做噩梦,梦到她来掐我,就像我当时掐死她那样,头上血淋淋的。肩膀手臂都撞断了,软软的,怪异的翻着,两只眼睛直瞪瞪的盯着我。求求你,官老爷,能不能叫个道士来做法驱鬼呀?我不想再见到她,我会被吓死的。”